这一个无聊的讲课，从五点讲到了早上八点才终于说完，讲得我跟张元朗肚子都饿了。虽然我们之前吃了泡面，但好歹也是四个小时前的事儿了。
“去吃早餐吧……”张元朗打着哈欠说道，“我知道有一家店的肉包子味道很不错，走？”
“走！”
我兴奋地说了一声，正准备和张元朗离开，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却忽然挡在了我们面前，原来是周小雨。
我俩连忙恭敬地叫了声小雨师姐，而周小雨笑吟吟地说道：“哪里有好吃的肉包子？快点带我去。”
张元朗苦笑一下，小声道：“我们吃的东西，恐怕小雨师姐吃不惯。”
“哪有这么矫情，带我去。”周小雨哼道。
我跟张元朗对视一眼，这周小雨都已经发话了，我们也不敢不从，毕竟人家是张老爷子最得宠的弟子。
周小雨并不是开车过来的，她告诉我们，每次来师傅这里的时候，她都是一路跑过来的，正好可以运动。我们一起去了吃早餐的地方，这就是个普通的小包子铺。环境和卫生都只算一般，但周小雨也不嫌弃，她给自己叫了一笼小笼包和一碗豆腐脑，然后就欢快地吃了起来。
张元朗拿了个肉包子咬在嘴里，他嘟哝道：“小雨师姐，是不是因为今天我跟吴峰第一次过来的关系，所以师傅并没有讲解道术？”
“可拉倒吧，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，放心……”周小雨咬着小笼包，含糊不清地说道，“师傅每天都在讲这些，讲了很多年了。今天还算好的，有段时间他直接让我们读诗经。”
我惊讶道：“那什么时候才教道术？”
周小雨摇头道：“师傅不会一起教大家道术，只会私下教。因为不同的人，教育的方法也不同。打个比方，一个人适合道符，一个人适合道法，一个人适合身手，难不成你还一起教了？每个弟子，师傅都有一套自己的教育方针。”
我恍然大悟，不得不说，这种教育方法还是很科学的。我就怕自己在道术方面不行，学不会，这下我的顾虑可以打消了。周小雨一个劲地吃着小笼包，等吃完之后，她慢悠悠地说道：“吴峰，你是南京人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怎么来哈尔滨了？”周小雨问道。
我愣了一下，不知道该怎么说。而这时，张元朗则是替我说道：“他在老家的时候犯了点事儿，就跑出来混日子了。”
“我就说怎么好端端跑这儿来了……”周小雨将豆腐脑吃完，慢悠悠地说道，“刚才离开师傅家的时候，他跟我说过，吴峰这边恐怕有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，让我帮忙解决一下。”
解决一下？
我顿时愣了，疑惑道：“什么叫解决一下？”
“道士是要随心所欲的，实际上你老家的事情，我也是知道一些……”周小雨平静道，“有我们当你的保护伞，你的仇家绝不会找麻烦。虽然不知道他们上次找麻烦是什么时候，但这个招呼我会帮你打的。你在师傅这里，要做的就是认真学，争取早点成为厉害的道士，免得有辱师门。”
我点头道：“师姐说的是。”
“首先关于你俩的身份，就有点侮辱师门了……”周小雨说道，“你俩老大不小了，但还只是道者。如果你们是普通人，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。但现在既然已经是师傅的弟子，那好歹也应该是个道兵吧？师傅的意思是，过几天正好有个道兵考核，如果错过了，又要等几个月才行。”
我抓了抓后脑勺，小声说道：“可是道兵考核对鬼奴的数量有要求，至少要拥有三个鬼奴，我的鬼奴数量不够，无法参加道兵考核。”
周小雨摇头道：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你的鬼奴数量不够，可以想办法解决，比如说暂时先租一个鬼奴过来。”
她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，与我说道：“你可以打这个电话，他是专门做鬼奴出租的。我会帮你们报名，争取早点成为道兵。要是在考核中失败了……也就不需要回来见师父了，直接找个地方了解自己吧。”
说完，周小雨擦擦嘴就走了，也没打算付小笼包和豆腐脑的钱，看这模样，估计是打算让我们付钱了。
呸！真是不要脸！
仗着自己长得漂亮，竟然要我们请她吃小笼包和豆腐脑！
“人家说得也是，以我们现在的等级，说出去也是给张老爷子丢人……”张元朗揉了揉太阳穴，叹气道，“我倒是没什么，关键是吴峰你……你的作战能力虽然不错，但我担心你无法通过一些与道术有关的考核。”
我认真道：“要不我们跑路吧？”
“跑你妹！”
张元朗瞪了我一眼，随后想了想说道：“这样吧，我俩一起合作。道术方面我帮着你点，其他时候你要听我的，千万别瞎折腾，知道不？”
“知道。”我连忙说道。
张元朗嗯了一声，他点头道：“打电话吧。”
我说了声好，然后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。这名片很简单，名字也就是钱先生仨字。等电话接通后，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：“你好，请问哪位？”
“钱先生，我想租点鬼奴……”我客气地说道，“请问我该怎么做呢？”
那边顿时笑了：“原来是客人啊，我这边鬼奴有很多。请问你要实战型的还是凑数型的？”
“凑数的。”
“那要几个呢？”他又问道。
我连忙看向张元朗，对张元朗问道：“你这边缺几个鬼奴？”
张元朗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，然后诚实地说道：“三个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，这不是说明张元朗一个鬼奴都没有吗？看他这么厉害的样子，想不到连一个鬼奴都拿不出来，真是让人鄙视。
我拿着电话，客气道：“我需要四个凑数型的鬼奴，租的时间是这次的道兵考核时间，请问价格怎么算呢？”
“道兵考核都是几天或者十几天的，但按照我这里的规矩，未租满一个月，也要支付一个月的租金……”那钱先生说道，“一个鬼奴一个月两万，四个鬼奴合计八万。”
八万！？
我一听顿时不乐意了：“去你妈的，你当你家鬼奴是金子打的啊？”
“诶，你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说脏话？”
“老子就看不惯你这种黑心商人，去你妈的，注意我的嘴型，我在说去你妈的。”
我正骂得起劲，张元朗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：“开免提。”
我嗯了一声，然后将手机的免提开起来。此时钱先生已经是气得不轻，对我怒吼道：“他妈的买卖不成仁义在，都是哈尔滨的，说不准就抬头不见低头见，你这样是把天聊死了，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“钱先生，我朋友性格比较冲动，你不要介意……”张元朗连忙说道，“一个月两万是有点高了，还请便宜点吧，我们的师傅是张老爷子。”
那边愣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张老爷子的弟子啊，那看来你俩是张元朗和吴峰了。那这样吧，一个鬼奴两千，四个鬼奴就是八千，什么时候来取货？”
“今天就来。”
“嗯，我的地址是……”
得到地址后，张元朗挂了电话，而我啧啧道：“想不到师傅的名头这么好用。”
“在哈尔滨，张老爷子的名头比钱还管用……”张元朗耸肩道，“你帮我去取鬼奴，我要去看着师傅的道器店。对了……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，要不要我……帮你偷点道器出来？”